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棉布衣服,得洗了多少次才能这样。
林文东为了装作没钱,多年来一直坚持穿洗得发白的衣服,第一次有种羞耻感,别开眼:“我力气大。”
这会不是聊天的时候,何秋冲钱芳玲说:“你自己的事是你自己的,别老是把脾气发在别人身上,再有下次,我会直接把你的手拧断。”
这话不是开玩笑的,有一阵她苦练过怎么把人的手弄脱臼,就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,轻轻松松。
大概都是女孩子,钱芳玲天生的畏惧感没那么重,但林文东若有似无的眼神飘过来,她打了个激灵。
林文东在队里恶名昭彰,就像上学时会让人绕着走的小混子。
钱芳玲恨恨道:“放开我。”
何秋当她默认,松开手脚站起来,拿了林文东撕下来那块:“好好的衣服,撕它做什么。”
林文东无所谓:“这有什么,缝起来不就行了。”
新三年,旧三年,缝缝补补又三年,谁的衣服不带补丁。
“谁缝?”何秋快速摇头:“我不会。”
她的手工是凑合中的凑合,不够丢人的呢。
林文东把她头轻轻摁住:“我会。”
他去上初中,家里就不管了,什么事都得自己来。
男人嘛,会针线活多少有点不硬气,何秋反正没见过缝衣服的男人,眼前一亮:“那你能给我也缝一个吗?”
她的挎包破了道口,一直没管,之前也想过托方月,但实话实说,多少有点使唤人的意味,两个人的关系也尴尬,何秋不大愿意。
“能。”
他们甜甜蜜蜜的样子深深刺痛了钱芳玲。
她狠狠甩上门进房间。留下张自强收拾残局。
“实在不好意思啊何秋。”
何秋听了三遍,感觉没多大意思,也可能是同情心上来,反讽他:“确实该不好意思,脚踏两条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。”
张自强脸色一变:“你不要冤枉我。”
“有没有做过你自己有数。”
何秋说完,示意林文东跟上。
其实她本来不想管这种闲事的,钱芳玲这人又不好相处,对着她从来不是鼻子不是眼的,娇气到惹人厌。
但张自强更不是东西,他这人说好听了是会来事,说难听就是爱钻营。
钱芳玲这么大一个有钱又傻的姑娘,落在他手里,三言两语哄到手是轻而易举。
估计还没把关系落到实处,又看上王素梅长得好性格好,翻船是肯定的。
这才闹到哪呢。
因为他们现在算是光明正大处对象了,林文东大大方方进门。
何秋把挂在门后的挎包取下来,军绿色的,正面有一枚五角星,背面一道十公分的口子。
林文东一看:“这个容易,针线给我。”
何秋不会归不会,东西还是齐的,进里间给他拿。
房门敞开着,林文东坐在门边,比较亮,何秋要给他点灯,被拒绝了。
两个人离得一米多,也不说话。
林文东是真的会,何秋伸长脖子看,针脚细密,比她的爪子好使。
她是个擅长的事都做得好的人,又因为成长环境,大家会的东西都差不多,导致她从小到大都是一骑绝尘。
因此何秋有个小癖好,别人在她不擅长的事情上格外擅长的时候,就会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偏爱来。
就是垃圾捡得快,她都觉得厉害得不得了。
这会,她一脸崇拜地看着林文东。
男人嘛,总是有几分爱炫耀自己,林文东拿出“这有什么,小事一桩”的神情来。
何秋看了,嘴角带笑:“你还会什么?打毛衣会吗?”
该死的毛线已经困扰了她很久。
林文东:“没打过,不过可以试试。”
毛线这种金贵东西,他碰都没碰过,本地产棉花,一人一年还能有半斤,大家都靠这个御寒。
因为林文东讲得很胸有成竹的样子,何秋又以为手工这种东西是一通百通的,放心地把整包毛线都给他:“试吧,反正我是学不会了。”
林文东哭笑不得,开始回忆哪些认识的人格外会这个。
就一道口子,几下就缝好了。
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,从外面看不太出修补过的痕迹,何秋啧啧称奇,才想起来还没倒水招呼。
哒哒跑进内间。
她有对瓷杯,是从京城带来的,杯口一圈蓝色水纹,不值什么钱的东西,但她就是特别喜欢,一直没拿出来用。
何秋把杯子洗干净,回头问:“你喝什么,水,茶,还是麦乳精?”
说起来,林文东好像把她的喜好琢磨得一清二楚的,但她却不太知道他的。
林文东撕衣服的时候畅快,缝的时候,因为总不好脱下来,脖子是侧着的,角度难免有些费劲,甩了一下手:“你喝什么我喝什么。”
何秋不乐意了:“说你自己想要的。”
林文东不知道她的意思,随便说:“茶吧。”
水太普通,麦乳精又太孩子气。
何秋兴冲冲又进内间,她自己平常喝的是铁观音,罐子装的,据说是出口品,堂姐给她寄的,就是普普通通。
这会却把压箱底的大红袍拿出来,她自己都没喝过。
说是喝茶,其实也是牛嚼牡丹,何秋不讲究这个,泡好推给林文东:“尝尝。”
好茶需有点心配。
何秋的点心都吃完了,实在放不了几天,便摆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