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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吃的不?”
两人是发小,从不见外。
何秋踹他一脚:“爪子给我放下。”
又把火烧起来:“早上剩的馒头,给你们下点面?”
方月搬了小凳子坐她边上:“这种灶怎么烧?”
用惯蜂窝煤的人,样样都得从头学。
何秋使给她看。
柜子里还有点挂面,何秋吃不惯,一直放着。
她一把扔进滚水里,又开了个红烧肉罐头做浇头,凑合凑合算一顿。
再饿那点教养底子还在,何秋催着赵鸿声吃快点:“秋收呢,顶多就让你们歇今天,先跟我去把东西添上。”
赵鸿声这才吃快,哗啦哗啦几口,留下个光碗,嘴一抹:“走。”
方月也要跟,被赵鸿声拦住:“你哪有她的力气。”
何秋给她排任务:“缸里有水,你把地方再擦一遍。”
两人匆匆出门。
何秋这才有几句话能问出口:“你就这么来了,你妈能同意?”
赵鸿声光棍一个:“我都报上名了,为上山下乡事业添砖加瓦,她能说什么。”
何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:“我说的不是这个,你心里有数。”
赵家老大赵鸿鸣在部队,按规定他们家可以留一个孩子在身边,赵鸿声是不用下乡的。
赵鸿声却反问:“你说月月有什么不好的,她非不同意。”
认真算起来,方月是何秋的表妹。
方月她爸方安庆,十年前牺牲了,她妈改嫁,把孩子丢到姑姑方安萍家。
老战友的孩子,又是自家亲戚,方月一直随姑父姑妈在新疆长大。
带在身边长大的,反正何秋眼瞅着,何万军待方月是胜过她这个亲姑娘,下乡都得巴巴写封信来。
论出身,方月委实不能算好。
更别提赵鸿声他爷,论军衔还在何秋她爷上头,他爹妈都在首都工作,一个是市委一把手,一个是文工团团长。
这样的人家,怎么会挑个孤女,要是换了何秋这样的,也才是正正合适。
但这话怎么说的,情人眼里出西施。
何秋戳他:“哪不满意你心里有数啊。”
赵鸿声啐一句:“势利眼。”
也就是这会才觉得,往常看不惯那些钻胡同巷子的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。
何秋也没唱反调,只是说:“讲点素质。反正没见过爹妈能扛得过孩子的,你要扛得住就使劲扛吧,总有如愿的时候。”
“所以咱俩是发小呢。”赵鸿声手往她肩上搭,还使了下劲。
被何秋反手拧住:“老实点,现在什么风气你不知道。”
这个话题结束,赵鸿声看了眼四周,压低声音,带着几分沉重:“瑞昌他爸下去了。”
“怎么会,怪道没给我写信。”何秋眉心不自觉蹙起:“那他呢?”
林文东摇摇头:“连夜走了,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何秋掰手指:“加上慧心,咱们院走了不少吧。”
“六个,你说这都叫……”
赵鸿声这话说一半,叫何秋捂住嘴:“都想想该不该说再张嘴。”
赵鸿声也知道说错话,两人不再聊这个话题。
上木匠家搬了柜子往回走。
方月收拾东西呢,何秋站旁边给她看,看来看去点点头:“你东西带得齐,没什么好添的。”
方月回头笑笑:“姑姑姑父给我塞了一大堆,全是鸿声提的。”
方月有时候挺有意思的,话里话外都爱透出她多受宠的意思来。
何秋无话可说,只能沉默地笑笑,她自己弄得也挺好的,谁也不图。
又恢复如常:“那你收,我看看赵大雁的。”
鸿声,雁鸣也。
赵鸿声的别名就叫赵大雁,几个发小爱这么叫,叫一回他跳一回脚。
他一个人也就两只手,献了殷勤就顾不上自己。
何秋打量他的行李,乏善可陈四个字都不足形容,好在男孩子糙,凑合过也行。
谁叫他这么谈对象这么积极呢,饿不死,冷不死,有爱应该就能活下去。
这种感情,会出现在这个一向骄傲又自大的发小身上,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。
十四
眼看要中午,这会是真正的农忙,午休一律取消,要么家里有人送饭,有么自己带饭。
何秋本来是蒸的白面馒头,全被俩人吃了,又烧起火来,提着热水壶出去:“方月,你先洗洗,洗完睡一睡,我下午还得上工,估计明天也叫你们上工去。”
方月接过去:“行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何秋跟她客套:“这有什么,大家还是亲戚呢。”
吃了两个地瓜,一碗白米饭,一份黄瓜炒肉。
何秋拿上镰刀又出门了,临出门前留了把钥匙留给方月。
这一忙就忙到七点,称得上挑灯夜战。
她记了今天的工分匆匆往回赶。
自己那间屋亮着灯,方月正做饭呢,见她进来打招呼:“我看你还没回来,先把饭做上了,袋子里拿的米,不过没找到菜。”
何秋把手里的篮子给她:“菜我带回来了。”
她都是中午下工去摘,能吃口新鲜的,今天是耽误了。
何秋拍拍身上的灰,洗手,左右看:“大雁呢?”
方月拉过小凳子洗菜:“还睡呢。”
何秋也坐下来:“他挺好意思,让你一个人忙。”
方月道:“他路上都没怎么睡,一直顾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