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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清楚林讲义家在哪,何秋特意往那溜达,也没见林文东的人。
撇撇嘴回去做饭。
中午又想去堵人,但想到昨天中午,歇了劲。
林文东却故意反着来似的。
何秋下午站在地头,这会人要是在她跟前,她能一拳把他打死。
不怕晒是怎么的,又拔了两垄地。
何秋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,恹恹蹲下,心里绕过好几种说头。
她不是很会措词的人,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,想起她人见人爱的堂姐何雪,恨不得立刻打个电话去问该怎么办。
何秋准时下工,预备赶紧吃晚饭睡一觉,半夜好起。
谁知推开房门,门缝里飘落张纸条。
白纸上书五个字,笔锋有棱有角,不像乡下人写出来的。
【你去我不去】
何秋一哽。
揉成团丢地上,踹到边上,眼里的小火苗都快炸开,睡前自暴自弃地想,爱干活干呗,神经病!
她心里是这么破罐子破摔,行动上却不行。
林文东夜里照旧去干活,沿着何秋没干完的往下走。
他扯了一下地瓜秧,带出来一个空罐子,还是铁质的,代销点一个收五分钱。
他没带手电,眯着眼把里头的纸条拿出来,叠成好几层,他慢慢拆开,一张大团结差点滑落。
十块,他这身价一路上涨啊这是。
林文东把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,确实一个字也没有,还是珍惜地放进了口袋。
其实他出现得有点太突兀了,要按他本来的想法,该是先通个姓名,慢慢打招呼,混个脸熟,等他明年有正经工作了,把家里杂七杂八的事都弄好,这才算一个可接触对象。
可何秋太拼命,十亩地的活干下来,够她累呛了。
这种拼法,老来要吃大苦头,林文东舍不得,走了步下棋,还有点惹人厌了。
九
十亩地,何秋三天半搞定,记分员看了一下,没说什么帮她把分记上。
空出时间来,何秋想去趟公社,买点肉吃。
从大队到公社要一个小时,她换了身衣服,顶着太阳慢慢走。
中午本来就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,不一会,她感觉有汗顺着下巴滴,掏出手帕擦了两下,到国营饭店的时候觉得自己后背都湿了一块。
何秋站在门口边排队边抻筋,眼睁睁看着红烧肉的牌子被取下。
这是售完的意思。
她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,眉眼皱成一团,还坚强站着的是她的□□,不是灵魂。
林文东正好快走到她身边了,没忍住笑出来。
噗嗤一声。
何秋抬头,她这一生需要抬头看人的次数屈指可数,翻了个白眼没说话。
男女有别,前后排队的人都离了有几步,林文东低头:“想吃红烧肉?”
他靠得太近,何秋都觉得热气喷在耳朵上了,往后退: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又从口袋掏出十块钱塞过去:“两清了。”
这又涨价了,林文东看她气得两颊鼓起来,一双眼瞪得圆睁睁地,像小豹子,随时给你一爪,憋住想伸手揉一把的冲动:“带你去吃红烧肉。”
何秋撇他一眼:“不必了。”
说是不必,何秋咽口水,她现在就想吃大块肉,小炒肉这样的都不够她解馋。
林文东看得分明:“真不吃,还有牛排。”
何秋都不知多久没吃上牛肉,咬着嘴唇:“真的?”
又急急补:“我自己出钱。”
林文东知道她不缺钱,点头:“行。”
他七拐八拐,拐进了条小巷子,何秋艺高人胆大,跟在他后面。
两个人停在一户人家门前。
林文东熟门熟路敲门,三长两短,不知道的以为地下党接头呢。
有个络腮胡男人开门,两人应该是旧识。
络腮胡给了林文东一肘子:“这么久都不来。”
林文东揉着肚子:“最近忙。”
又侧过身让出背后的何秋:“这我朋友。”
络腮胡立马流出暧昧眼神,扣着林文东的脖子:“行啊你小子。”
何秋蹙眉想走,林文东拉着她衣角:“来都来了。”
来都来了,何秋坐下来啃牛排骨,满满一大碗。
这应该是个交易点,进进出出的人挺多的,有些本地不常见的东西在卖。
何秋享爷奶的福,不怎么缺供应,饶有兴致打量,不过没见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任谁一个月收四个包裹,也不会缺了吃喝。
要不是肉罐头吃多了嘴里乏,何秋连肉都是不缺的。
林文东跟络腮胡不知道嘀咕什么,间或往她这里看两眼。
不是看在肉的份上,何秋早按捺不住走人。
她吃得慢,啃骨头又是细致活,吃完慢腾腾擦手,喊络腮胡:“老板,结账。”
络腮胡眼睛不由得放大:“不用不用,东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。”
何秋摇头:“我不是他朋友。”
林文东也不意外她会这么说,好笑道:“胡哥,该多少多少。”
胡哥咬死了五块钱。
何秋不是不知道柴米油盐的人,不要票的猪肉都卖到四块钱一斤,更何况是不常见的牛肉。
她把十块钱放在桌上,用院子里的井水洗手。
林文东示意胡哥收下。
出了门,何秋说:“今天谢谢你。”
林文东不图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