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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嘴,这场晨间辩论会才暂时休战。
清晨早班公交车上乘客寥寥,几乎都是中学生,抱着书包各自窝在座位上打盹。阳光从车窗玻璃的一侧照进来,落在苗菀脸上,令她微微眯了下眼。
迎着日光薄雾下班,几乎已经成为她的一种常态。
回家洗过澡,整夜疲惫和仅剩的一点睡意都被热水冲进下水道。她擦着头发走出来时,沙发上的手机响起蜂鸣般急促的提示,点开一看,是日历里的日程事项提醒。
对了,今天是去医院复诊的日子。
*
八点刚过,医院的每个楼层都陆续开始出现人潮汹涌的场面。
苗菀在各种嘈杂的方言包围下吃完早餐,又等了一会儿,终于听到系统广播里叫到自己名字。站在门口的护士再次确认过她的就诊序号,才帮她推开门。
安静的诊室里,有淡淡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。
蓝色.医用挂帘从天花板的轨道上垂下,遮掩着露出床尾的检查床;挂帘旁边是一个贴墙而立的小巧洗手池,和尚还崭新的四门储物柜。
洗手池对面,一个带着蓝色口罩的男医生正安静坐在原木色的办公桌边望着她。
没错,这里是妇产科,而对方是男医生,一个年轻的男医生。
他神色沉静,棕黑的瞳孔里反射出两点极其亮眼的白。苗菀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但还是走过去坐下,友善笑了笑:“你好,我是来复诊的。”
医生听完没有接话,只是接过她的诊疗卡和病历,从第一页开始翻看起来。
奇怪,不问自己哪里不舒服,也不问有什么病史,就埋头翻病历么?
话却没问出口,她只是耐心等着对方阅读。等了一会儿,又开始走神,视线从医生干净的手指转移到他的脸上。
这大概是个极爱干净的医生,头发修得很短,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双耳,清爽利落。口罩的耳挂边,鬓角剃过的一线已经新长出一些青黑色发茬,在耳前留下一条很浅的印记。
他鼻梁笔挺,将蓝色医用口罩微微撑起,遮住大半张脸。
此刻医生整张脸唯一露出来的部分不过眉眼,苗菀盯了一会儿,却忽然背脊发颤。
这个医生,怎么那么像……
脑内回路电光火石般迅速被接通,顺畅的呼吸陡然一滞,她的视线随之向那件白色制服的前口袋上滑去——
医生胸前工作牌上,白底黑体端端正正印着三个字:
陆时初。
陆时初?!
名字烙进眼中的一刻,她错愕而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抬起头,正好对上结束病历翻阅的那双视线。
“苗菀。”
时隔几年,自己名字再次被他叫出来,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恍然。
相比之下,陆时初的神色却称得上是风轻云淡。他显然早已认出她来,但语气仿佛是昨天他们才见过一般:“从之前复诊结果来看,你这几年身体情况并不见得太好。”
“噢,是啊……”这样一比,自己的反应是真有些傻。她立即收起惊诧过度的表情,正色点点头:“我知道的。”
沉默片刻后,陆时初又像了然了什么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,而是翻开病历本新的一页,开始进行例行问诊:病情、症状、生活习惯……
苗菀也没忘记自己是来看病的,不敢再深想,十分配合地回答他的问题。
但视线时总是情不自禁地看向他。
嗯,有变化,可又具体说不出是哪儿变了……
她努力想找出是哪里不同,仔仔细细地看。直到视线偶然落在他右手写字的笔上,苗菀彻底傻掉了。
那支钢笔旧得就像是从战火中历练而来,银色笔夹已被磨损地不再闪耀,笔帽上有几个凹凸不平的显眼痕迹,就连曾经的纯白色笔身也几乎褪成灰白色。
如果不是自己亲手送的,她真差点儿认不出来。
“现在经.期还有没有出现剧烈疼痛的情况?”
陆时初问完,却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。他抬起头,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钢笔。
“这支笔……你还在用啊。”
一问完她就发现……这不是问了句废话么。
“一直都在用,没换过。”再抬头看向她,陆时初神色依旧坦然,“习惯了,就不想换了。”
苗菀哦了声,垂下视线,也不再问了。
毕竟他并不知道,这支派克钢笔她买下时,不多不少正好是五百二十块。曾经以为这个看似多么有寓意的标价能带来相应的好运,还令她暗自喜滋滋地高兴了好久。
没想到此刻它却滑稽地变成了尴尬叙旧的工具。
此时门外传来敲门的轻扣,被推开的一条门缝探进来护士半个身子:“陆医生,这边差不多了吗?有个患者要进来给你看昨天的检查结果。”
“可以了。”
不知是被连续打断以至忘记,还是他刻意不愿再多交流,护士关上门后,